工道·专题 | 【清明访谈】 他们，让生命有尊严地“谢幕”

临终关怀志愿者

安宁疗护中心医生

殡仪馆入殓师

……

他们

是近距离接触死亡的普通劳动者

他们

在岗位上敬业坚守

让生命有尊严地“谢幕”

他们

在一次次“摆渡”生命的旅程中

看见了职业的价值

清明节前夕

听他们讲述

与死亡“亲密接触”的职业故事

01

“好好告别，让逝者、生者都不留遗憾，不让时间抽走老人在人世间最后的体面。”

——临终关怀志愿者石思玉

石思玉（左）在为逝者家属做临终关怀辅导。王真 摄

“我们要在精神上给予老人关爱

更重要的是

用专业知识对家属进行哀伤辅导”

30岁的临终关怀志愿者石思玉

说出这番感悟时

显示出超越年龄的沉稳

从事临终关怀志愿服务的10年间

她先后10次获评优秀志愿者

2021年经历的一次临终关怀服务

让石思玉印象深刻

一名男士

为父亲预定了临终关怀服务

医生下达病危通知后

他心情沉重地打电话给石思玉

询问自己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石思玉告诉他

“去跟父亲好好告别

告诉他，他是一个好父亲

请他放心，你会照顾好母亲

照顾好这个家”

1个小时后

这位男士激动地打电话告诉石思玉

“昏迷的父亲真的听到了

我看到他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去者善终，留者善别

在石思玉看来

临终关怀就是

和逝者道谢、道歉、道爱、道别

这也是之后无法弥补的“仪式”

刚从事这份职业时、

亲戚朋友都说

“小姑娘干这个

估计连找对象都困难”

不过现在

石思玉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

外婆的话一直坚定着她的选择

“不管别个啷个说

你要坚持做认为对的事情”

石思玉一直坚持做着

自己认为对的事

用心体味用爱照亮

他人生命之旅终点的意义

02

“用医学技能，帮助个体实现生命末期最大限度的舒适和充分的尊严，同样是医者的责任和使命。”

——安宁疗护中心医生蒋建军

蒋建军在看望病房里的一位患者。李娜 摄

红色的剪纸贴花装饰着墙壁

一幅“笑口常开”的书法作品

被悬挂在护士站最中心的位置

在四川大学华西第四医院安宁疗护中心

这个距离死亡最近的科室

几乎所有的陈设

都与死亡话题无关

今年56岁的蒋建军

是该科室的管理负责人

也是最早一批

加入院姑息关怀团队的医生

尽管20多年过去了

蒋建军依旧记得

第一位主管的姑息治疗病人

那是一位身患肿瘤的晚期病人

入院时已神志不清

病痛折磨下极度暴躁

蒋建军用药物减轻患者病痛

同时对患者辅以心理慰藉

令他欣喜的是

当身心痛苦得到缓解

患者的生命

远远超过了医生预测的1个月

甚至在出院后

度过了一段温馨的家庭时光

两年后

患者在临终关怀病房安然离世

正是这次经历

让蒋建军坚定了

转型专注姑息医学临床方向

“思念亲人时

一些患者家属会再回到这里看看”

蒋建军抬手指向

办公室落地窗前的两盆绿植

那是一位患者的妈妈

在女儿去世半年后专门送来的

“她带来了很多盆景花

还专门去了

孩子度过最后时光的临终病房”

蒋建军希望

有更多年轻的力量

加入安宁疗护队伍

03

“我用双手让生命体面地‘谢幕’，感到很有意义，所以从没想过转行。”

——殡仪馆入殓师王旭

王旭正在整理工具。唐姝 摄

高大、帅气、阳光

东北小伙王旭给人的第一印象

与其工作环境的阴冷、肃穆

形成反差

每天早上6点半

安徽省合肥市殡仪馆的

90后入殓师王旭

都会准时出现在整容操作室

开始一天的工作

镊子、刮胡刀、脱脂棉

油彩、画笔

王旭就是使用这些工具

让逝者留住往日容颜

如果没有

“视死者如亲人”的专业精神

在殡葬行业

是无法坚持下去的

王旭身上

就能看到这样的专业精神

为遗体进行洗浴、更衣、修复

整形、美容

每个环节，他都十分细心

尤其是遇到非正常死亡的逝者

一点点修复逝者的面容

有时甚至需要花费一整天时间

王旭的妻子许笑晨

也是他的同事

许笑晨眼里的丈夫

工作起来特别专注

很少让情绪受外界影响

当然

王旭也有感性的时候

一次

在为一名女逝者整理遗容时

家属提出

想为妻子再洗一次头发

面对这位深情的丈夫

王旭在向单位汇报后

破例同意了这个请求

看到这位丈夫强忍泪水

用微微颤抖的双手

温柔地为妻子清洗头发

那一刻

王旭十分动容

“见过了太多告别

所以更珍惜眼前的人和事”

慈悲为怀，服务众生

这句王旭读书时的院训

他从没有忘记

记者 | 李国 李娜 陈华 唐姝

编辑 | 罗娟 王维砚

工道第 407 次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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